月之边缘,日出的两种速度

月之边缘,日出的两种速度 

2022年3月26日—6月26日

中间艺术基金会赵文量杨雨澍艺术中心,北京市海淀区杏石口路50号 

苗妙策划的“月之边缘,日出的两种速度”开启一系列由北京中间艺术基金会赵文量杨雨澍艺术中心支持的,艺术家主导的项目。赵文量和杨雨澍二位先生与外界刻意保持距离的生活方式让他们的作品成为一种时间胶囊。赵文量杨雨澍艺术中心汇集了他们创作的所有作品,这样的完整性可遇不可求。除了尺幅稍大的画布上的作品,还有大量有序整理好的作品尚包在报纸里储存。于是有了邀请艺术家来开箱的想法,将作品拿到手上观看。然后呢?今天的艺术家们是否会被那个年代的画作触动,他/她们是否有冲动做点什么?他/她们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不限于平时创作的媒介。之后将陆续推出的项目皆出自于这种郑重但未必需要膜拜的接触本身。

 

苗妙是画家,艺术家书作者,颜料媒介研究者。她的绘画涉及文学性,现成品/拼贴和一种高度专注、甚至有些狂热的造型与色彩实践。未经筛选的二位先生于20世纪60年代的纸上作品,有的一包就有六、七十张之多,画在任何那个年代他们所能找到的纸板、包装纸的背面,所以常常尺寸、形状、比例都不同寻常。这批纸上作品的风格比我先前在无名画会群展和“新月”二位先生回顾展上见到过的要更多,面貌也不是齐整的,质量似乎尚有待于细致地观看、区分和判断。这样的接触与观看画展有很大不同,对画家来说发现式的共情更令人兴奋。苗妙以她捡拾者的本能立即投入到了纷乱的作品线索中,随即绘画实践者的她找到了进入作品的内部的路径,她开始在展开的包装作品的报纸上组合摆放出这些现场冒出来的线索,自然而然地跳转到蒙太奇编辑模式,寻找线索,更迭线索。我也加入她讨论这些可视的思路。至少在那个时刻,可视的线索中,有些貌似未完成,潦草甚至格格不入的作品焕发出夺目的光彩和复杂性,显现出更多解读的可能。

 

我们仿佛看到了二位先生眼中所看到的画面,这不是一种风格,不是色彩,也不只是对自由的向往,而是通向了一个更大的感觉世界——越过推理,见证真实发生过的一切,使人信服。之后从苗妙的项目方案中得知,那天她同时也在不断抽离出来感受事情的整体,随机切换于——60年前报纸上的信息、话语、画上的颜料和笔触,画面所描绘的景色,自己被当天的光线投在作品上的影子——这些进行着的角色之间。角色之间的切换实质上是时间的切换。

 

日月星辰的元素让画面有一个由中心发散的结构,画面成为一种直白的连接现实与想象的通道。这让我想起约瑟夫·阿伯斯(Josef Albers)的向正方形致敬系列,它的神秘意象和幻觉,希尔玛·阿夫·克林特(Hilma af Klint)的信仰图示,以及伊黛·阿德南(Etel Adnan)柔软到不可思议的的小幅作品。关心天象的人是在感受时间,反观自己作为个体在宏观尺度中的位置,形式和图像分析在这里显得并不重要。

 

比这批纸上作品早几年,1957年“反右运动”前夕,21岁的高尔泰在轰动全国的《论美》一文的最后一节中表达了这样一个观点。诗常被误解为一种被称为诗的文体,而诗的性质实际跟美差不多,是存在于人的感受中的,类似于爱与善的现身。语言中诗的概念和诗的文体形式的重叠导致我们无法分清它们,就像是分不清真人与仿真的蜡像。任何一种物质媒介的创造都可以是诗,同时最工整的诗作品里面未必真的有诗。他写道:“最朴素的语言,就是最美丽的语言,因为语言愈朴素,它就愈接近于诗。真情未必都是诗情,但诗情却必然都是真情”。

 

这也是两位先生的画作最触动我的地方。对情感表达的全身心的投入和执着始终是他们的创作主线,它体现为一种强大的制约,在特殊年代让他们默默地先锋,又在1980年代开放后使他们失语和疏离。在当下的战争阴云,价值撕裂和道德困境中,这些作品中平静的力量再一次为人带来微弱但持续的光亮。

赵文量、杨雨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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