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自然的安抚——赵文量与杨雨澍在1968年前后的风景静物作品展
2021年1月—6月
北京中间艺术区150空间
策展人:刘鼎
“大自然的安抚”是赵文量与杨雨澍艺术中心正式启动赵文量与杨雨澍作品研究工作的一个小节。我们在整理两位先生的作品中发现了一批创作于1968 年前后的风景静物作品,赵文量一如既往地在许多作品背后书写了创作时的背景、心境和故事。
1966 年,赵文量被分配到街道工厂工作,杨雨澍被分配到人民机械厂工作。工作之余,他们到北京近郊各处写生。1968年夏,31 岁的赵文量被工厂以“无政府主义”为由开除。他在同年创作的《孤寂一人》这幅画背后写道,“失业后,在北京除去画和画友,我几乎整天处在孤立之中了。”这年年底,为了逃避街道组织的学习班,他躲到东北投靠亲人,也把自己在“文革”前两年间画的画带到东北。同期,在抚顺的姐姐家画了很多风景写生。探亲后返回路上,他到大连看大海,心中感到“大海面前人人平等”,并就地写生。回京途中,他也路过山东的烟台、张店等地,并有写生创作。他于1969 年5 月回到北京。
1968 年前后正值“文革”期间,工农兵政治宣传画盛行一时。赵文量与杨雨澍这些印刻了个人的志趣、境遇和内心情感的风景画不仅在题材上,也在艺术语言上与主流的艺术风潮拉开距离。已到而立之年的赵文量此时作画含蓄平稳,将逆境中的感伤与无奈寄情于阴郁的画面之中。他的画作多以《无奈》《孤寂一人》为题,抒情言志。相比之下,自18 岁起就随赵文量学画的杨雨澍此时年仅24 岁,朝气焕发,笔触率性自由,作品显得爽朗明艳。当将两个人同一时期的画作呈现在一起时,我们看到,即使面对同一个写生对象,两位艺术家在画面的语言和情绪表达上也明显各有千秋。
在此次展览中,我们仅仅展示出其中的一小部分。在包装这批作品的纸上,赵文量先生写道:“六八年失去工作后独自一人在郊区各处得到大自然的安抚”。赵文量所引用的是爱因斯坦在信中写给德国朋友的话:如果你苦闷的时候,要到大自然中去、要到动物园去。我们借用“大自然的安抚”为题,来描述这一批写意的风景静物作品。对于艺术家而言,自然蕴含着丰富与复杂的意义,与人文精神相通,是一种人文现象;在其中,他们寄予了自己对于自由的向往。在1968 年前后艺术高度革命化和政治化的年代中,两位老先生的这组风景静物作品见证了他们身处社会缝隙之间仍饱有的自由精神与品格,也因此而充满了张力。这些创作于近半个世纪之前的作品此前从未有机会展出,在今天看来却愈久弥新。正如杨雨澍所言,美国诗人惠特曼的诗句“我的脚和花岗岩接榫,我深知时间的悠久”可作为对他们的写照。他们为我们理解自由主义精神在极端年代如何自我安放提供了宝贵的经验。
该展览的选题、作品的挑选与呈现均由艺术家刘鼎构思完成。我们也将继续邀请艺术家、研究者、策展人和艺术史学者来围绕赵文量与杨雨澍先生的作品和艺术生涯组织多种形式的学术活动与出版。
赵文量、杨雨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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